玺多多

世事如网,易陷难出

【花陵×你】何以真心付期许

*OOC是有的

*出错就都是我的锅

*我爱花郎君!!!!!



“丫头,我想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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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才接通不足一秒,就意外的已经切断了。你只听那头没头没脑地传来这样一句话,还没回过味来,心就猛地一下被揪紧,疼得你差点瘫倒在地上。不详的感觉沿着脊柱爬遍全身,你直觉得马上赶过去。


待你跟着追踪符,一路喘着粗气赶到岩洞洞口的时候,浓厚的血腥气息差点把你掀翻了过去,脑海中霎时一片空白,连腿都微微打颤似要站不住了。


可到处都还没有见到花陵的身影。


所以你只是咬了咬牙,将胃里的翻江倒海和心里奔腾着的不安强制压了下去,不停催促着自己挪动着脚步往深处走。


废弃的地洞里昏暗不明,但你仍是能从岩缝中偶尔透入的光亮多多少少窥视到洞内的景象。越往里,血腥味的浓烈程度越是让人避无可避,你也越发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你担心你没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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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洞穴最深处,又复现出一座岩室,你窥不清室内情景,但门口已然横七竖八躺着十余具尸体。


你从那些残缺的破布中艰难认出那些尸体就是前阵子花陵日夜不休追查的那伙人,他们都是因恩怨向花家复仇的恶徒,而你也曾被卷入其中。你揣揣不安地掏出火折子,往前探望着岩室内,却被眼前的画面震住。


你见到了那人一身惯常的锦罗紫衣,在血的浸润下变作妖冶危险的黑,衣上的九瓣鸢尾也一派枯萎凋谢的模样。


他面向着你,琥珀琉璃般的眸子在火折子的映照下反射出夺目的光彩,衬着其苍白的脸色和面颈部淋漓的鲜血,美艳不可方物。


此时的花陵,仿佛是从地狱来索命的刹鬼,是无数人避之不及的阎罗,却也还是那个扣紧你心弦扼住你咽喉使你无法逃脱欲与之耳鬓厮磨的不可说。


但他只是静静站在岩室中央,身旁残破的肢体遍布,尸首面上那仅存的惊恐无不深刻地讲述这里曾发生的事情。


孑孓独立于这炼狱中的身影过于单薄,浸血的袍衣仿佛千斤重,像是要将他堪堪压垮。你知道那是花家宗主身份所带来的枷锁,向来操纵他人生死的傀儡线何不又同是缠绕在他自己身上。你看着地面四周向他足下汇聚的鲜血,像是聚成了一个邪毒的法阵。


终是要将那人拉回阎罗地狱的最底层。


你近乎决绝地瞪着这眼前的一切,气都出不顺,朱唇哆嗦着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像一只自跳进油锅的鱼,连活命的机会都被剥夺殆尽。

而那人只是若有似无地扯出了一丝笑意,他唤了一句——

“丫头...”

轻得甚是不及那火折里火星子的噼啪声。


你方才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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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明忽暗的火光中,花陵看着你毫不犹豫地向他跑来,脚下踩起的血痕就像踏碎了一朵又一朵彼岸的落英。也一步步踏在了他心上。


传音于你前,他刚结束一场恶战。得以全身而退,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让他迷茫。刀光剑影,恶面狰狞,皆层层叠叠地向他倾泻过来。傀儡出手,局促的岩室里一时间血线纷飞,残破肉体落地的声音不停地回响,腥臭的液体把岩壁涂抹了个完整,他身处漩涡中央便也不得幸免。逝者的鲜血在他脚下汇作一摊沼泽,而他动弹不得。


他觉得自己走不出去,那是他一生的宿命,是他逃不出躲不掉的桎梏。他必须要足够强大,没有弱点,踩着以他人尸身搭作的道路前进,才能成为花家争斗中站到最后的那个人。但他已经倦了。


从他剜取心头血铸成花非花那时起,他也把自己的真心一并剜去了。当初娘亲舅舅抛他弃他,他自是恨的。从小在尔虞我诈中独自摸爬滚打,他也早见惯了世人的嘴脸,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都只是达成目的所用的手段。


谁都能被抛弃所以谁都能被利用。


就连对你,也是这样。本来,该是这样的。


你却与他这生来长来的年岁里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你爱吃爱财爱美人,大大方方承认不说还总是大声声张。但爱财如斯你也会救济落魄的百姓,能力再不济也还是会为了别人出手去拼命。


你不会顾他的宗主身份趋炎附势对他谄媚奉承或是对他如遇毒蛇猛兽退避三舍,凭着那弱如蝼蚁的实力你也竟是敢公然跟他对着干,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不掺一点假,他觉得你实在有趣得紧,便总是逗你闹你。可到后来,就连他三番五次骗你利用你每每致你于生死攸关的险境,你也只是会撂下几句恶狠狠的气话,前脚刚说完老死不相往来后又马上奔到他身边。


他总笑你傻不傻,心里却自顾自冒出了芽。


但花陵终是怕了怯了,付出就等同于给了对方背弃自己的机会。所以他一面在玩笑话里掺杂着丝丝缕缕的认真,一面又继续在相处中戏弄你利用你。无非就是念着你有天终究是会忍无可忍从他身边离去,被留下的他也能兀自感叹庆幸。


“何以真心付期许,终不遂如意。”


所以说,到底是谁更傻一些。


而此时,在当下。他处在一片漆黑的岩室里,踏在无数的尸首上,晦暗的内心里,有一小盏烛光,燃烧着膨胀着,只是说着想要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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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慌里慌张的向岩室内跑去,却见那人身形微晃。吓得你急忙伸手去扶。但下一瞬,你的手被一只略带凉意的大手包覆,而你整个人也被一并带起。不过几息,就已经被带到了岩洞口。


你因这一境况的变化速度太快而彻底呆在原地,耳侧却传来那人的声音。


“诶,你这丫头,这般等不及,要来寻郎君啊?”


你愣愣的转过头去看他,那人遍身血痕,在夕阳的余晖下像是要燃尽自己最后一丝余温。你连忙攥紧他襟前的衣服,其中浸满的血液从指缝中渗落出来,你只觉得掌心疼痛,恍惚间也不确定是否也有自己的那份混杂在其中。但你只道是若不抓紧,他就要消散走了。


“丫头别抓,若是弄脏了手,郎君我可是要心......”

“......你没事?”你打断了他的话。


许是你的表情太凝重,他也渐渐敛去面上的戏谑。


“......你诈我?”


话说出口你才发现声线颤抖得不像话,手胡乱在花陵的面上颈上胸腹上摸着,甚至想把那人的袍子扒下来,就为了查清楚那血痕下是否藏着什么正泊泊流出鲜血的伤口。


这一番举动也把花陵吓得不行。虽不是故意欺你,但他也知你是因担忧而赶来。可他只道你又要生起气来对他反唇相讥,何曾想过这个阵仗。胡乱扯着衣服,美得不可一世的脸上羞赧得胜过了天边的晚霞。


“丫头!男女有别,你这是要避嫌!要避嫌的!”


你就在他少有的方寸大乱的时候,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他只听你深深地一吸鼻子。炙热的泪水瞬间,就浇满了他的胸膛。


你泊泊流出的眼泪直直浇灌到了那人心尖上,竟是让那才露尖的幼芽直接开出了花,飘飘然生出一丝心疼。而那人幡然醒悟,那芽的根原来早已深深地扎进四肢百骸。就算靠他自己百草枯的名号,竟也是全然拔除不得。


他怀里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你,像是抱着自己一颗激烈跳动的真心。心底里某个快要复苏的地方柔软的不像话,于是有轻轻柔柔的吻不断落在你额前,鼻尖。泪眼朦胧之际你愣愣地望向他。


他捧着你那哭红的小脸,琥珀色的眼眸在光亮的照耀下盈盈地像是盛了水。那汪池水笑意浅浅,池边乌头花摇曳盛放。你听着他声音里满满的欢喜,与你胸腔内的鼓动发出了阵阵真切的共鸣。


他说——


“乖,别哭了,丫头。让郎君,好好看看你~”


而你合着泪水,回应今世的期许,以璀璨若霞的笑脸,以微咸却坚定的亲吻,以独一份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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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真心付期许,当与君心同。”









*诗是自己胡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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